平郡主向来敢作敢当,怎么对臣反倒不敢坦白了?”行吧。沉朝颜冷笑,回瞪谢景熙道:“那谢寺卿呢?嫉妒吗?吃醋吗?被骗的滋味好受吗?”话落,沉朝颜听到谢景熙无奈地笑了一声,“嫉妒吃醋都是有的,可若我,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你信不信?”“切!”沉朝颜撇嘴,她才不信谢景熙的鬼话,“哪有人明知别人是骗他还吃醋嫉妒的?傻子么?”“嗯,”谢景熙点头,道:“我就是那个傻子。”沉朝颜不信,哼道:“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的?”“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时候不一样。”沉朝颜真没给这人的不要脸气得笑出来,当下便纠正他道:“不一样是因为我看你的眼神还夹杂着嫌恶、鄙视、厌倦嗯唔……”腰上的软肉又被拧了一下,沉朝颜的脸被谢景熙一手扶住,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说吧,为什么这么做?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沉朝颜不说话,只抬眼瞪他,奈何谢寺卿久经官场沉浮,脸皮比城墙还厚,被盯了半晌也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沉朝颜气得一脚踹他腿上,负气地翻出个白眼,转身就走。骊山行宫的寝殿颇大,外间设围屏、罗汉榻、凭几和茶案,内室由一道月洞门和垂帘隔开,绕过一侧的温泉池,才是正儿八经的寝间。沉朝颜快步穿过月洞门,温泉池热气氤氲,沐浴的花香还未散尽,身后的人疾步追来,在指尖触到她手腕的同时,沉朝颜一个侧身后旋。谢景熙一抓落了空,不待他反应,沉朝颜已经换到了他的身后,眼疾手快地一推!“哗——”空阔的寝殿里乍起水声惊响。谢景熙一个不察,竟被沉朝颜得逞地推下了温泉池。某人难得畅快了一回,提着裙角一蹦老远道:“陈府里的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你?门下省那一次,你说追捕逃犯,是不是故意诈我?还有画舫那次,你之所以能及时出现,是不是因为你派人监视我、跟踪我?!你这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斯文败类的登徒子!”沉朝颜控诉得一气呵成,末了看见水池里那个从头湿到脚的男人,真有种辣手摧花,美人落难的凄艳之感。而谢景熙也破天荒地没有同她计较,只是轻描淡写地弯了弯唇角。沉朝颜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笑戳了肺管子,胸中的火登时又烧起来,上前一步恨道:“你还有脸笑?!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你看我明日就告诉皇上,让他……”“你偷看我洗澡了?”云淡风轻地一句,却问得沉朝颜当即哑口,她眨巴着一双大眼,言语闪烁地“你”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堂堂叁品大理寺卿,也当知道没有证据空口造谣是个什么罪。”“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马厩夜探那一次,你摸到了我内臂上的疤。”谢景熙不急不缓,娓娓道来,“所以次日你故意寻了个借口来大理寺,对我上下其手,就是想确认我手臂上的疤,对吧?”沉朝颜咬牙再进几步,一副想冲下去打他的样子,谢景熙全然不理,继续道:“其实马厩那一晚,我也察觉了你的猜想,故而从那之后,我几乎是任何时候都会用一块胶皮将那块疤痕覆盖住,除了……”他故意顿了顿,眼神紧紧攫住沉朝颜,半晌才语气玩味地补充,“除了在我沐浴的时候。所以沉茶茶,你除了在我沐浴的时候能确定这块疤,还有其他什么时候可以?你告诉我。”沉朝颜被问得语塞,但仍旧抵死不认地道:“疤?什么疤?我压根儿不知道你有什么劳什子的疤,我能知道你的身份,都、都是我猜出来的!新罗世子这一出为的就是要诈你,没想到你这么蠢,被我一试就原形毕露了。”“哦?”谢景熙挑眉看她,明明一句话没说,但他这张脸怎么看着都能让人这么生气呢?!沉朝颜莫名又被摆了一道,心里正堵得慌,可方欲转身只觉脚下一滑。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只顾跟谢景熙斗嘴,竟没留意脚下。此时的她,不偏不倚地踩在一条不知何时落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