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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了罗束公寓楼下。
时间太晚,学校寝室锁了门,无奈之下,罗束只能把我们送去他家。
从车库去往公寓的路上,我们三人都极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只是罗束与陆净尘之间气场不合,一举一动都夹带火气。
我在他们两人中间左右为难,心烦意乱,于是只得加快脚步,直奔公寓门口。
我摸出备用钥匙,急迫地打开门。
原以为迎接我的,应是一如往常的整洁房间,可没想到,我见着的竟是一片狼藉——屋里的橱柜横七竖八地倒着,地上是被砸烂的家具和碎物,白墙是唯一整洁的地方,可惜挂在其上的钟表歪在一侧,指向错误的时间。
罗束从后跟来。他对此毫不意外,只挤开我,进了屋,然后勉强清出一条道来。
我惊讶地发现,罗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丧失了对整洁的执着。
他自暴自弃般,将维持了多年的秩序毁得一干二净。
我看着他狼狈收拾的背影,心里涌上阵愧疚来,我隐隐有种感觉,好像这一切的发生多少与我有些联系。
我上前,伸手想要帮忙,却被罗束拦下。他把愣在门口,还没搞清楚屋里状况的陆净尘叫进来一起清扫,然后将我赶去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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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在卧室里。
卧室的门关着,却仍能听到两人在客厅里整理的声音,其中还偶尔伴随着几句压低音量的抱怨和争吵。我裹着被子躺上床,身体明明困倦,可脑袋里却塞满了胡思乱想,让人睡不踏实。我半梦半醒地挨过了几小时,等再睁开眼,竟发现周围异常安静,门外也没了响动。
我想那两人应该已回来休息了,可一摸床上,却发现被子里仍然只有自己的体温。
我连忙下了床,蹑手蹑脚摸进客厅。此时天还没亮,我只能靠着墙角的夜灯和窗外透进来的街光,勉强看清屋里的情况。
房间并没有恢复成原本秩序井然的样子。橱柜虽然被扶起,但也只是胡乱竖着;垃圾桶被塞满了,杂物和碎纸只能成堆地挤在墙角。
客厅的沙发上传来翻身的声音。我探头去看,发现那是陆净尘。他昨晚似乎在这里凑合了一夜,此时仍还睡着,没有醒,只是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我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走过,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终于在阳台上见着罗束的身影。他靠在护栏上,一缕细烟从他手指夹着的星火处升起,接着又在他面前被风刮散。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罗束回头望了望,发现是我后,便招手叫我过来。
“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
阳台上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
我裹紧身上的衣服,贴近罗束,却闻得他身上有股浓烈的烟味。那味道呛鼻,让我不由得咳了一声,等再抬眼时,发现罗束已把手里还剩半截的烟掐灭在塞满烟蒂的烟灰缸里。
我意识到什么,于是问他,“你一夜没睡?为什么,是还在生我气吗?”
“我生什么气?气你到处和人偷情,还是气你不愿和我私奔?”
“……都有?”
“都没有……”罗束瞥了我一眼,语气里透着无奈,他说,“这不能怪你。是我当初的错……”
“什么错……你后悔了?”我抓着他的衣角,有些紧张地问道。
“对,我后悔当初让你来x大读书……”
“不,我是问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后悔让我做你的的,可嘴上却不留情面,只道,“你们贴着门做爱,声音传遍楼道,这也无所谓吗?好,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但小循脸皮薄,他会尴尬,你有为他考虑过吗?啊,差些忘了,你年纪轻,做事就是这样莽撞又欠考虑,对吧?”
我见着罗束把菜端到我面前来,本是兴高采烈地准备开饭的,可还不等我吃上一口,却突然听对方这样说,于是瞬间没了胃口。
一想到自己做爱时的呻吟和胡言乱语就这样在楼道里公放,我便觉得脸颊发烫,羞愧得难以抬头。
可奇怪的是,我心里虽然感觉窘迫,但身体却在听完罗束的描述后隐隐兴奋起来。内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欲望没泻干净,此时又翻腾雀跃着,惹人心烦……
两人之后又争执了几句,我没在意,只匆匆吃完饭,赶去浴室洗漱。
等我再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陆净尘原本正歪坐在一旁看书,见我进来,便想和我闲聊几句。可我此刻心里满是不知名的怨气,懒得理他,只一头扎进床里。
对方见状,有些诧异,连忙跟过来询问情况。
我回头张望了眼,确认罗束不在附近后,才大起胆子贴进陆净尘身侧,并把手聚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撸不出来……”
先前在饭桌上时,我就觉得身体里有团欲火难已消化,于是想借着洗澡的空,在浴室里手淫,可直到人被热气蒸得缺氧,都没有发泄出丝毫来。此刻,所有欲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