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弥下下都是si手,戚岳已经落了下风,若是自己也走了,他便是si路一条。
在此之前,柳妘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重情义的人,过去她所经历的那些都告诉她,没有人能靠得住,更遑论是男人。
在回去与不回之间犹豫,柳妘摇摆了片刻,最终还是恨自己不够狠心,她又折了回去。
戚岳与那沙弥仍是纠缠成一团,但戚岳已经完全没了抵抗的能力,他被沙弥骑着,脖子被他的一条腿sisi压着,脸涨成了猪肝se,俨然快要窒息过去。
柳妘sisi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她左顾右盼,终于,在草堆里发现了沙弥被打落的那把尖刀。
柳妘这辈子,耍得都是小心机,从来没沾过血,她也害怕杀人,可这紧急关头,也容不得她犹豫,她疾跑过去,捡了地上的刀,便扑向了沙弥。
虽然趔趄了一下,但刀总归是刺向了沙弥,尖刀cha入了他的后肩,他猛地一下吃疼,便乱了力道,戚岳趁势,咬牙拼命,猛地奋力一推,这才终于将他从身上推开。
“你回来做什么!快走!”戚岳伤得不轻,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伸着脖子,朝着柳妘用最后一丝力气咆哮道。
“要走一起走!”柳妘回吼道,她看着戚岳的双眸都红了个透,声音极其明显的颤抖着,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那颤抖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戚岳。
柳妘趔趄那刀投了巧,尖刀几乎整把都cha入了沙弥的肩头,他倒在地上扭曲着,看样子好像就要背过气去。
柳妘狼狈地起身,她扑向戚岳,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他从地上拉拽起来,戚岳几乎成了小血人,手、腿、脸都被划了不少的口子,有些深得快要见了骨头,柳妘瞬间酸了鼻头,一边将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肩上架,一边掉着眼泪。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蠢,为了她这样一个nv人,要是连命都没了,值得么!
“你哭什么,我又还没si。”戚岳侧头看着柳妘,见她眼泪接连不断像是珍珠似的掉着,不免心疼,这便强撑着打趣道。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啊!!”柳妘有些生气,两人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戚岳却偏提了那个字,可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戚岳便突地一把将她推开了,一切就发生得有如电光火石,戚岳这座山轰然在自己的眼前倒塌。
他睁着眼睛,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处涌出出,他双唇动着,柳妘已经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能从他的口型依稀看出,他在叫她:快走。
一把尖刀cha在了戚岳的颈上,执刀的手血淋淋,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沙弥也倒下了,瞪着眼睛不肯瞑目。
“戚岳!”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与戚岳共同经历过的一幕幕便如走马观花,在她的脑海中闪回着,可最终,这些回忆便都被击成了一块块血红的碎片,柳妘接受不了打击,昏si了过去。
“戚岳……”如噩梦缠身,柳妘不停梦呓着。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却像是怎么也清醒不过来,戚岳最后倒在血泊里的一幕一下又一下刺痛着柳妘的心,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睛,宛如被ch0u空了灵魂似的,目光空灵。
她整个人都几乎被冷汗sh透,身子不可控的颤抖着,细觉之下,才感觉过来,她的一只手被人牢牢握住。
柳妘的反应有些迟缓,她转过了头,唐庆山伏在床边睡着了,正是他的手用力握着她,他掌心的温度暖着她冰冷的手。
睡着的唐庆山似乎是察觉了柳妘的苏醒,他猛地抬起了头,惺忪的睡眼在与柳妘视线碰个正着之后,瞬间变得清醒,他握着她的手倏地更加用力,紧张道:“你醒了,有没有伤着了哪里?我再去让大夫来给你检查一番。”
“老爷……”柳妘看着如此关切自己的唐庆山,鼻头不住一酸,豆大的眼泪便控都控不住,如同断绳的珍珠,接连的掉落着。
柳妘扑到了唐庆山的怀里,脸埋在他的x口,头一次在他的面前哭得真心实意。
即便她的眼泪是为了戚岳而流。
似乎有些感悟,必须要付出血泪作为学费,柳妘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她恨戚岳,不停在心中骂着他蠢,骂着他傻,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nv人连命都没了,值得么!他不就是想要她一辈子都记着他么,他做到了!可她想得,他又能做到么,她想他回来,想他活着!
“唉,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让你代替母亲去清水寺,那就不会遇到那穷凶极恶的劫匪了,还害了戚岳,我的心也很难过。“唐庆山一边轻扫着柳妘的背,一边叹悔道。
唐庆山的眉头紧皱着,这桩不幸似乎是疑点重重,清水寺的后山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戒备森严之地,可要到那去,必须也得经过清水寺的正门,那劫匪乔装做沙弥,骗得过柳妘,应该也骗不过清水寺里的人才是,为何他们都不觉得异样?除非那劫匪是一早便被人安排在了清水寺中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