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完成任务就急着要往外面跑,甚至不顾怠慢了老祖宗。苏浅衣默默的看她片刻,沉声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太监的事?”
“他说过,草民也早就知道。”
这句话刚是落下,苏浅衣的反应暂时不得而知,但身侧老祖宗投来的意味深长的视线就把依望看的浑身发冷,血ye倒流。
他瞧着老祖宗幽深y沉的眼眸,想到他最是厌恨男nv情ai,或者说太监没几个不厌憎的。
以前老祖宗就有心腹因为nv子si无葬身之地,更是教他百倍厌憎nv子,觉得世间大多数的nv子都不会对太监有所谓的真心,要么贪财,要么贪权,总不会是奔着那个人去的。
但柳卿卿绝不是那样的负心nv子。依望怕老祖宗发怒牵连柳卿卿,只得往地上磕头恳求他放过柳卿卿。
见此,老祖宗不禁皱了皱眉,像是想骂他下贱的可笑,可瞧着他一脸视si如归的表情无声的磕头求着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便站起来走到窗边与大厅里的苏浅衣打着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苏浅衣得令,便接着问道:“他入了何府,一辈子都该是何府的人,难道他允诺过你要脱离何府么?”
“没有。”柳卿卿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他对你这位主子很忠诚,只答应闲暇无事时才会来看看我。”
苏浅衣悄悄的松了口气,又瞄见她背后不远处的窗子后老祖宗打出的手势,这次却是沉默了半刻,再开口问道:“那你,可知他的身份为何?”
按照这一会儿的接触看来,她怕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也不会来这个何府寻人了。
他到底不敢告诉她所有的事实。
“他的身份?”果然柳卿卿疑惑了,反问道,“他不就是大人身边一个普通的随身侍从吗?否则我如何敢来赎他。”
苏浅衣没有答她,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或者说是她的身后。
而她身后的偏门里,自打依望一听到这句话就不顾一切的抓住了老祖宗的衣摆,同时猛地磕头央求他别告诉柳卿卿自己真正的身份,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东厂杀客!
毕竟是跟随身边数年的心腹,依望一连十几个头磕下来雪白的额头都破了,鲜血横流,加上他伤病刚愈,脸se苍白的不忍直看,身子都在细细的发着抖,老祖宗最终被他磕的心软了。
但老祖宗更像是因此触动了什么,竟是令他忽然改了主意,便向门外的奴仆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他带下去,然后才打着手势告诉苏浅衣他准了这件事。
“不,他不是我身边的一个随身内侍。”得到示意的苏浅衣这才稍微放下心,亦是惊诧老祖宗如此简单的放过他们。
不过现在由不得他细想,便对等待很久的柳卿卿颔首说道,“他只是我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厮,我根本就没记住过他的名字。”
这话已经隐隐透出他的松动,柳卿卿闻之顿喜,果不其然下一刻苏浅衣就对她摆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这个可有可无的奴才。
“之前确实有个小厮惹怒了我,被我罚了关在偏院,反正我也倦了他,你可以赎了他,带他走。”
这一趟赎人过程走的十分轻松,柳卿卿欣喜的跟着领路下人到了一处偏院,才一进去便看见满脸是血的依望倒在了草堆里,衣衫凌乱,面se苍白,果真如她想象中不受主人喜ai,倍受摧残的模样,顿时心疼的不行,忙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了起来带着出了门。
离开何府前,依望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重重花影后,苏浅衣正拢袖站在廊前默默无言的望着他们,花影遮挡了他的半边脸,只瞧见他一双雨过秋后的眼瞳幽深,看不清情绪如何。
被柳卿卿带回去后,依望才发现前院的店铺一空二荡,所有的家伙什几乎被柳卿卿卖光了。
不难想象,要是那些钱还不够,怕是她都要毫不留恋的把这整座院子卖了都要买下他!
瞧着光徒四壁的店铺,依望心情复杂的不能自已。
他再也骗不了自己说柳卿卿对他只是一时的迷恋,迟早会离开他而去。
世间有几个人会迷恋到某个人心甘情愿的倾家荡产,一切重来?
迷恋到了极致,便是至si不渝的aiyu。
相信这迷恋的时日绝对会很长,长到他足够拿一生来验证人心不折四字。
依望一脸的鲜血淋漓都藏不住后面的苍白肤se,抱着他本就窄细的腰身更察觉到这人愈发削瘦的单薄身子。
实在不能想象不见的两个月里这人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柳卿卿心疼的简直快要摔成了两半!
见依望面目憔悴,不愈细说,且反正这人自己也买了回来,今后再不用去受别人的打骂折辱,她也就不再去追问,只把他小心的扶shang安置好,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伤药给他擦药治伤,过后再拿了软帕细细的给他擦g净脸上的血渍。
直到依望恢复成了往日g净清秀的模样,却是显着几分脆弱瘦骨教人心疼,但他仍是平静淡然的姿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