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簌簌吹进车窗,柏泽抿着唇,侧头问了他一句,“真的?”
他的眉眼被刺眼的阳光遮挡,以至于宋意一时间没能看清那双眼里的情绪,他再老实不过的点头,“是的啊。”
宋意问,“你生我气了吗?”
“什么气?”
“我,不给你亲……”
柏泽看起来有些凉薄的眼眸盯着宋意,宋意没来得及觉得背后一股凉意,急促的喇叭声催促着他们跟上前面车,alpha回神,打着方向盘跟上去,只是慢吞吞如蜗牛般又进了一步,他过了会又突然说了句,“没有。”
beta太乖了,让他根本没有底气去怀疑他会背叛自己。可正是因为他软弱的性格,柏泽也怕他以后会被别人骗走,他们的感情有时坚不可摧,有时又脆弱不堪,或许等到以后不久宋意知道了那件事,就会像摇摇欲坠的大桥坠入湖底一样彻底崩塌。他很怕,可他贪财怕死,权利和感情都放不开,他以爱的名义束缚宋意,可自己也被反噬,长久的折磨下,最终成为了个不人不鬼,被利欲熏心的怪物。
宋意还想在说些什么,柏泽抿唇偏过头,一副拒绝的样子。
beta垂下眼眸,未问出的问题全都堵在心里,可丈夫摆明了不想听,他也只好不了了之。
郁家大院。
人回国是前两天知道的,办寿宴这是是昨儿个郁淮差人通知他的,全家上下瞒的好好的,倒是沆瀣一气没有一个露出马脚。老爷子连夜打了几十个电话痛骂自己这个不肖子孙,骂他白眼狼小没良心的,回来了不第一个跟他说,还联合其他人一直瞒着他。
郁淮被骂得回去的时候连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鹌鹑似的缩在有半人高的明清陶制花瓶后面,吊儿郎当道,“老爷子您尽管打,这老古董坏了我可不赔。”
“不肖子孙!”
话音刚落,一根粗长的拐杖迎头就要打下来,他悠悠闭上眼,感到额头一凉,睁眼,老爷子的拐杖离头顶十公分稳稳不动了,他本人被气得脸都红了,明明想打可到底也舍不得打下去,“哎呦”一声收回拐杖,气急败坏地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郁淮领命,飞快跑了出去,当晚让院里的人准备好隔天的宴会,思来想去闲着无聊又给他妈打了个电话,他妈正在国外和几个小姐妹旅游,上一次打电话还是在半年前,在这一点上郁淮倒是和他妈像了个全。
他心里没他妈,他妈心里没他。
电话打通,对面那人还在问他是谁。郁淮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备注,然后无奈开口,“妈,你又没给我备注。”
他妈只觉得今天大打西边出太阳了郁淮联系他,一问干嘛,郁淮打着好商量的语气拜托他能不能让她娘家那边的亲戚来参加宴会。
对面没声了,郁淮等了很久,以为他妈又把电话挂了,结果这时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胡了!”
他妈不耐烦地对他说,“又搞什么幺蛾子,你和我娘家人那边很熟?”
郁淮摸摸鼻子,“不熟啊。”
“那你操心什么劲儿?”她似乎又开了一局麻将,哒哒哒碰在一起,郁淮掏耳朵懒懒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但他不好追,您帮帮我,赶明儿我把人带给您看看。”
“哦豁,追人啊……”他妈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郁淮都懂,所以他等,过了会儿,那边麻将声渐渐停了,他听见他妈傻傻问了句,“什么?”
他下意识将手机放远,下一秒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尖叫声,“我的儿媳妇?!”
郁淮笑笑,“是是,我亲爱的母上大人,所以现在您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呢?”
儿媳妇这三个字好像是什么通关宝典,女人语气顿时和蔼了不少,说小事而已让他别担心,说完还想旁敲侧击问问人是谁,一一都被郁淮堵了回去,用他的话回答就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问也问不出花样来。
他妈缠着他,后来郁淮直接给人电话挂了,想着明天又能看到宋意,高兴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家里来了许多人,他们都是见惯这场面,老爷子是退伍军官,年轻时走南闯北战功赫赫,被无数人敬仰爱慕,如今老了当初荣光也从未熄灭,来得大多是些战友和国际上的友人,以前他的寿辰总是喜欢从简,今年郁淮回来了便大办特办,老爷子嘴上虽然不客气,但一早就穿上了一身军装,在客厅里等着他往昔的那些老战友叙旧。
院里流传这一句话,老爷子肚子里的蛔虫都没郁淮懂老爷子。
如今一看,可真是分明了。
一隔几日,郁淮又看到了苏竟那张清秀但又欠的脸,他穿得骚包无比,来得一瞬间这屋子顿时就亮堂了起来,后面跟着小媳妇儿似的白少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郁爷爷福寿安康,生辰快乐!”
他嘴甜,把老爷子逗得一直乐呵呵得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聊到婚嫁的事后苏竟忙不迭找个借口逃了出来,窜到正在忙着清人数的柏泽身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