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你娘去得早,娃娃从小在你怀中长大,小名便叫阿怀吧……”
“爹爹,咱们要去沐都?”
“这马上要大雪封山……爹爹带你们去沐都投奔旧友,先将这段时日熬过去……”
“哥哥、哥哥,哥哥你不准躲开……”小阿怀手中揣了个雪团子,奶声奶气地嚷着向他跑过来。
“聂兄、聂兄……”秦子衿不敢触碰泪流满面的觉枫……
他痛哭的无法自己、摄魂之术无以为继,秦子衿只能轻轻唤他,想让他平静下来……
秦子衿点起了灯,觉枫被痛楚撕扯的表情更是一清二楚,他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等情形,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觉枫,难受的脚趾拼命乱扭,他要逃了……
秦子衿蹑足潜踪退出了屋,轻掩上房门,正待要走,路被个魁伟身影挡住,他虽没看到正脸,已经感觉到了是谁,心中叫苦,更不敢抬头……
“你怎出来了……”一个如刀锋般的质问直冲他劈了过来。
秦子衿弯了腰,连忙欠着身答道:“这,这等情形,我也没法子了,我和聂兄非亲非故,也不好又搂又抱的抚慰……”
“如此便结了?”这再一问语气明显和缓了……
“今儿个是不成了……大人进去伴着对聂兄说不定更好些……”秦子衿抖足了机灵,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想起如此答对。
那人斜了斜身子让开了一条路,秦子衿见状急匆匆地溜了。
镜尘推门进来屋,他将大氅褪去……今夜靠着墙壁等待多时,大氅带着透骨的寒凉。
他蹑足走近了些,心尖颤了颤,他从未见过觉枫如此,或者说他从未见过伤心成“泪人”、脆弱得一塌糊涂的觉枫。
泪水几乎将他的眉眼模糊,而他几乎连抬手揩泪的力气也没了。
镜尘掏出软帕,动作轻柔地为觉枫拭去泪水,抚过他的肩头,让他倚靠在自己心口之处。
觉枫心中只念着爹爹和阿怀,视线模糊看不得物、听觉也像被遮住,辨不出方向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