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克制的声音被隔音的门挡住。
贺亭抒歪着头去看悬在天上的月亮。一轮明月如同玉盘,月光从盘上倾泻。这几年在市区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么清晰的月亮,只有在郊区时才偶尔能看到,月光会将地面照的如同覆盖一层水光一般荡漾。
她额角都是汗水,睡前洗的澡似乎白洗了。见她侧头去看月亮,压在身上的人顶的更深了些,捞起她的身体又重重地撞进去。
只有贴着她的耳畔才会稍稍有些安全感,方序意按着她的腰顶到最深处,舌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亭抒,你生气了?”
他不过就是叫了几声嫂子。
贺亭抒才懒得和这小疯狗计较,但确实被那几声嫂子刺激到了。隔壁就是沉蔚之的房间,他有意的越做越重,成心要把她逼出叫声来。贺亭抒没遂了他的意,嘴唇快被咬破了都没吭几声。
“亭抒,唔……你夹得好紧。”他低头亲吻她白皙的脖颈,舌尖和牙齿并重,轻轻地噬咬着那块肌肤。
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覆在她腹部的手掌正在缓慢而沉重的下压,随着他的动作,下身被顶的稳不住晃动。女上的姿势放大了身体所有的快感,他从身后拥着她,下身重重地向里撞,偏偏嘴上也不肯闲着,闷着声音一边舔一边咬。
“亭抒,让我射进去吧……你和沉蔚之是不是也是这么做的?”他声音一瞬间多了几分委屈,“嗯……我也想在里面,你只给沉蔚之不给我。”
听这声音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贺亭抒对他的伪装视而不见。她轻吸一口气,想要挪动身体却被一把拉了回去,重重地坐回他的身体上。快感瞬间而至,她手指都忍不住颤起来,向后寻找支撑体却只能摸到他结实的腹部。
“亭抒,是不是你和沉蔚之还没做过?”
察觉到她的沉默,他声音中忽然多了一丝兴奋。
“你都和他分房睡了……亭抒,”他亲亲她的脸颊,连眼睛都亮了起来,“亭抒,是不是?”
和方序意做爱就像打一场仗,不仅要应对他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还要承受他作为年轻男孩用不完的体力。
结束时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个透,他一面将人捞起来用毯子裹住,一面擦拭着她腿心的液体,声音听起来多了那么几分歉疚。
“亭抒,一不小心射进去了。”
他盯着她腿心看,俯身用手指裹着纸巾去擦,却将即将要流出来的液体推了回去。
“……”
她闭紧了眼睛,声音有些疲倦,“好了,你可以滚了。”
方序意笑着眯了眯眼,平躺在床上将贺亭抒抱到了怀里。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他比贺亭抒要矮许多,只能跟在她身后,迈着很小的步子追逐她的背影。
小时候贺亭抒讨厌别人叫她姐姐,他偏偏还要一直跟在她身后、阴魂不散地叫姐姐。
从小到大不知道因为缠着她被她扇了多少巴掌,后来她终于肯正眼看他。
虽然在床上还是像以前在床下一样把他当狗使唤,但是他就喜欢给贺亭抒当狗。
月光落到她的发丝上,他小心翼翼地贴近了她的身体,看柔软的像水一样的月光在她蓬松浓密的发上流淌。现在他比贺亭抒高许多,张开双臂已经能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他伸出手臂垫到她的颈下,埋头到她的颈窝。
“亭抒,从现在起我要把你从林念蓉和沉蔚之那里抢过来。”
贺亭抒原本已经闭起了眼睛,闻言眼睛轻轻一动。她睁开眼睛,身后的人声音十分平静。
“我受不了你和沉蔚之那么亲密,所以不管林念蓉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们的婚约不解除我就不会松手。”
他猜贺亭抒马上要斥责他一个私生子也想干涉他们的婚约,可是这次她没有回答。
随手养的小狗十多年了都很听话,现在却学会占地盘了。
见她沉默,方序意仿佛意料之中。还好贺亭抒不是将她踹下床,他不由得离她更近,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下巴:“亭抒,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别墅花房里的垂丝茉莉最近枯萎了几盆,不知道是温度还是土壤的原因。这里的花房和半山别墅的花房相比规模要小一些,所有的花是芜茵搬进来以后才开始培育的,有很多花还没完成一整个生长周期。
贺知延坐在花房正中央两盆花之间,低头看向那个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
直到震动的声音消失,他才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拿起了手机。
手机密码也是纪珩的生日,他熟练地输入那四个数字,点开了赵聿时刚刚发来的短信。上一条信息是芜茵两天前发出去的,内容仅仅是一张胸针的照片。
她看起来不知道询问了什么,对方今天才给予回复,内容只有一个简单的“是”,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事关重大,见面谈。”
花房内温暖如春,他手中的剪刀却依旧冰冷,连同握着的掌心都有些发冷。他在原地站了几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