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一低,唇已经贴到了她的颊边,“茵茵,你身边确实有很多男人。但是你但凡客观一些抉择都能知道我是最好的。”
何况陆砚怀和赵聿时那种人,一看就是不会自己动手做家务的人。他原本想说这两个人不可能在洗衣做饭上能胜过他——起码他知道陆砚怀洗的衣服绝对没有他洗的干净。但是这话说出来显得他心胸太过狭窄,他语气因此顿了顿。
……
芜茵叹了口气:“你头还疼不疼了?”
贺知延要说的话停在了嘴边,他看向芜茵的侧脸。
以前芜茵才不会在乎他有没有生病,最近却显得热情起来。这点热情其实微不足道,只是和她以往的性格相比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差异,虽然这点热情不及她在日记本里倾诉的万分之一。
他的动作停住,在黑暗中注视着映到对面墙壁上的那道纤细的影子。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芜茵忍不住有些心里发慌,她把毛呢裙的拉链拉好,想要起身却被他一直手臂勾了回来。贺知延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慢慢抚摸,终于落到了她的下巴上,轻轻地捏了捏。
“你在找什么?”
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静的如同不是在质问。
“茵茵,这些天你在我睡着以后到书房里找的是什么?”
芜茵的动作顿时停住,熟悉的脊背发凉的感觉随着他的话语涌了上来,她的呼吸跟着颤了颤——
“是和白鹤山有关的东西吗?你要项目计划书、设计图、招标方案还是施工方案?”贺知延一面说着一面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语气一顿,“还是那个改名叫靳昀的学警调查项目的资料?或者我说详细一些,茵茵,你在找我害死他们的证据?”
芜茵的身体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僵住,她手撑在膝盖两侧,缓慢地握紧了拳头。
贺知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等了几秒,侧身拉开了床边柜子的抽屉。芜茵背对着他,隐约听到他似乎取出了什么,随后是一声陌生的金属质地相碰的响声。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小巧却冰凉的物体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她僵硬着脖颈向下看,目光在一瞬间冻结——
躺在她掌心中的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手枪。
“茵茵,如果你认为是我,那就干脆一点,”他握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引到了扳机上,语气依旧慢条斯理,“就这样动手为你最爱的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