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那厮,如今这座晋侯宫室已经五十年无事了……
&esp;&esp;知跞几步踏到殿门旁,招呼众人关门据守,同时让儿子知果出去看看。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宫外的嘈杂打斗声终于平息了,宫门这才再度开启,知果也带着几件武器和衣服前来复命。
&esp;&esp;“如何了?”
&esp;&esp;“有百余贼人想要乘着黎明换防时突入宫门,被宫中虎贲和闻讯赶来的国人杀死击退,宿卫的司马正在全城搜拿余党。”
&esp;&esp;“围攻宫门的是谁人!”知跞义正言辞,不知道内情的人,绝对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esp;&esp;知果看了父亲一眼,会意地说道:“是赵氏的黑衣死士!”
&esp;&esp;“啊!”晋侯午失声叫了出来,殿内众人也是一阵面色煞白。
&esp;&esp;知果上前几步道:“君上请看!这是赵氏的符令和服色武器,这些人试图冲进宫中挟持君上!”
&esp;&esp;晋侯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在位十多年了,从弱冠少年长到初为人父的年纪,虽然六卿擅政,侵夺了他的权力,晋侯越来越像一个名义上的国君。
&esp;&esp;可卿族发兵进攻虒祁宫,这还是头一次啊!
&esp;&esp;梁婴父照着定下的剧本叹息道:“没想到赵氏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不但违抗公命,还试图劫持国君……这就是赵无恤在鲁国做的事情啊,将国君牢牢软禁在自己兵卒包围下,无事不能上朝,整日只能在狭小的内宫里过着连庶民都不如的日子。而赵氏则建立幕府,名为鲁卿,实专鲁权,就差篡夺鲁侯之位了,当然。这是迟早的事。”
&esp;&esp;“现如今,赵氏父子又想把这种事情在晋国也来一遍……”
&esp;&esp;晋侯慌乱下失去了分寸,也不辨真伪了,他摸了摸头顶的诸侯冠冕。的确,若是让赵氏赢得这场战争,若是这次再度向赵氏退让,坐视他们强大,那等赵氏入主朝堂时。自己的君位还能不能保住,只是赵无恤一句话的事情!
&esp;&esp;他又瞥了知跞一眼,这位老卿士一直像一位伯父一样扶持他,要不然,就再信任他一次?
&esp;&esp;“执政?”他怯怯地问道:“齐侯真的愿意和吾等和解,并助晋国剿灭叛臣么?”
&esp;&esp;……
&esp;&esp;“绝对可以!”
&esp;&esp;见晋侯松口,知跞更是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
&esp;&esp;“齐国与鲁国是传统的敌国,而赵无恤入鲁时更是夺取了齐国的一些都邑,还霸占了邾、小邾等齐侯与国。齐侯杵臼曾在鲁地被赵氏击败过,一直记挂着所受的屈辱不能忘怀。过去数年虽然没有再战,却处处与赵无恤作对。与其说他是在与晋国为敌,不如说是在与赵为敌,如今赵氏不服晋国公命,是君上和齐侯的公敌,晋与齐大可联合伐之!”
&esp;&esp;“唉,一国之君与敌国联合讨伐本国卿士……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不知道新田的国人们能否理解……”
&esp;&esp;知伯为他打气道:“随籍秦大夫东去,却在太行遇阻而归的那些国人已经见识到赵韩二卿的跋扈了,而在国都的人。也将知晓赵氏悍然派人进攻虒祁宫,妄图挟持国君的罪行。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新田的国人,一定会支持君上讨伐叛臣的!”
&esp;&esp;晋侯的紧张稍微缓解。只有在新田,在国人簇拥包围下,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心。
&esp;&esp;“那国内的其他各卿……”
&esp;&esp;范皋夷站出来高声说道:“君上放心,范氏虽然主邑朝歌陷落贼手,但太行以西的两片领地仰仗执政发兵保护,晋阳赵兵未能攻入。我和驻守瓜衍之田的士鲋大夫一定会拥护君上。六县之地尚能征兵近万!“
&esp;&esp;梁婴父补充道:“中行氏也未灭亡,执政的侄儿中行黑肱愿意效忠君上,他在东阳能征兵近万,此外中行氏在陆浑地和太行以西的领地,也能征兵五六千!”
&esp;&esp;知伯最后表态:“知氏虽然弱小,但老朽领地上的两万五千虎贲也愿唯君上之命是从!”众人不知道的是,中行黑肱为了保全自己,甚至在密信中声称愿意成为知氏小宗,让二荀重新合一,这也是知伯与赵氏撕破脸的底气……
&esp;&esp;晋侯坐姿越发轻松,他暗想道:“算上新田的近万国人兵卒,太行以西理论上能集结五万兵卒,就算有一半留守县邑,也有三万可用……而赵氏在太行以西,只剩下一个留守兵卒万人的晋阳,一个空虚的长子,以及可以忽略不算的几片分散领地……”
&esp;&esp;但他随即想起了什么,又追问道:“我担心的是魏氏和韩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