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石头妈妈的日记:
&esp;&esp;那年,我17岁。
&esp;&esp;我是1968年高中毕业的学生。
&esp;&esp;我们和66、67年的三届初、高中毕业生,合称老三届。
&esp;&esp;因为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造成了当时整整三界中学生在学校的堆积,到1968年出现了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的奇景,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只有极少的同学参军当了兵。
&esp;&esp;我因为父亲的离奇失踪,被妈妈严令不允许参军,由此也便断掉了我国防绿的梦想。
&esp;&esp;下乡,恐怕是我们这老三届中,绝大多数人的唯一去向。
&esp;&esp;我也应该感谢下乡,否则到哪里去认识石头他爸呢。
&esp;&esp;我们这一届的同学,大多数在1947年前后生,1963年进高中,1966年应届高中毕业生。已读完高中三年,面临高考,大学成梦,加上停课两年半多,高中阶段共在校五年多。算得上是老三届里年纪最大,读书最多的一届。
&esp;&esp;每一代人对“自己的一代”感受深刻,亲切和留恋,不奇怪。但50年代出生的人可以说是“特殊的一代”,他们的精神结构是经“特殊材料”制成,并经惨烈拆解、震荡、蚀销、改换,总体可称为“理想主义”一代人,其中少部分文化者现今成为“残余理想”主义者。作为一代人,他们是连接20世纪中叶以来的一座桥梁,是新旧两种观念激烈展示的桥头堡,多数人付出了为社会向现代转型的沉重代价。
&esp;&esp;如果说,在中国,五十年代的人,是特种材料打造的,绝对没有人会反对,因为五十年代的人,是绝对追求风险的一代人,而六十年代的人。更是在报国理想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下乡再教育”这等极端的矛盾状态下,是在迷茫中探索自己人生定位的人。
&esp;&esp;下乡后,我在岭东村。
&esp;&esp;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本来拿惯了书本的手掌。磨出了血泡,长出了老茧。
&esp;&esp;下乡后,读书已经成了一种奢望,仅有的一些藏书,已经被下乡来的同学们翻烂了。
&esp;&esp;他在岭西村。虽然名字看上去村子相距应该不远吧。可是实际上,交通的严重不便利,加上岭东岭西中间,有一道天然的悬崖绝壁,两个村子要想面对面的相见,就要走上个四个钟头。
&esp;&esp;直到下乡后的第二年,我们在乡里相识了。
&esp;&esp;他那个时候,可真是帅啊,当然帅字是现在的说法了,就像邻居们现在说我的石头娃子一样。
&esp;&esp;他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口粮。有一半都用来和他们村的老师们换了书,送给我。
&esp;&esp;自己却常常要挨饿,很久后我才知道。
&esp;&esp;没法子,劝他也不听,只好我用烤好的红薯给他补充营养。
&esp;&esp;那时候的红薯,真是香甜,尤其是在我看着他吃的时候。
&esp;&esp;第三年,我们相爱了。
&esp;&esp;很快便成了家,我们自己的家。
&esp;&esp;结婚后我们依旧很贫苦,可是我们却从不叫苦抱怨。每天也还是开开心心的劳动、朴朴素素的生活。
&esp;&esp;我常常在限电的夜晚里,抱着石头在院子里数星星,给他讲那些个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故事,每天劳动的疲乏。生活的艰辛,这些压力,只要看到我的小石头儿的小笑脸,就可以幸福的一直忽略这一切。
&esp;&esp;不知为什么,四岁的儿子却喜欢一个故事,反复不停的让我讲。讲得次数多了,我也对这个故事有了不一样的思考:
&esp;&esp;国王有七个女儿,这七位美丽的公主是国王的骄傲。
&esp;&esp;她们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远近皆知,所以国王送给她们每人一百个漂亮的发夹。
&esp;&esp;有一天早上,大公主醒来,一如往常地用发夹整理她的秀发,却发现少了一个发夹,于是她偷偷地到了二公主的房里,拿走了一个发夹。
&esp;&esp;二公主发现少了一个发夹,便到三公主房里拿走一个发夹;
&esp;&esp;三公主发现少了一个发夹,也偷偷地拿走四公主的一个发夹;
&esp;&esp;四公主如法炮制拿走了五公主的发夹;
&esp;&esp;五公主一样拿走六公主的发夹;六公主只好拿走七公主的发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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