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声,就听眼前贵重之人扬声粗气的叫嚷:
“去喊徐鉴实出来,他孙女将我儿踹断了腿,今日我倒是要听听,堂堂太傅,是如何管教子孙的,竟是教出这么个东西来!”
“……我家老爷在宫里。”
“徐九涣呢,徐士钦呢,你们府上连个管事的活人也没?”
徐家管家本在前院督促匠人修一处房檐,听得这动静匆匆跑来,还未走近,便听见这么一句,顿时落了脸。
“我家大爷出门了,二爷也在官署,镇国公若是急,我这就差人去官署请老爷回来。”
他这般不卑不亢,活像是一盆凉水将苏余兴浇了个通透。
……这是徐府。
徐鉴实那老匹夫还是太傅,徐家还没倒,那徐老二还在御前行走……
“不必了,我自去找。”
说罢,苏余兴一甩袍摆,牵着马走了。
傍晚黄昏,钟鸣鼎食之家,炊烟袅袅。
忽的——
一阵啪啪的急促拍门声响起!
下人们慌张的脚步声惊了内宅的主人。
“噗!”
苏余兴一口猪脚汤喷了出来,“你说啥?”
“刑部派人来抓公子了!”
苏余兴恍恍惚惚的走到前堂,便见几房的人皆闻声过来了,堂中站着一身官袍的大理寺员外郎。
不等苏余兴开口,大理寺员外郎便率先道:“有人状告贵府公子当街行凶,本官受大人差遣,前来将苏家苏遮带回衙门受审,还望国公莫要阻拦。”
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罢了,换作平日里,苏余兴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此时他压着戾气,给了个笑脸儿,好声好气的问:“状告者是谁?”
员外郎:“无可奉告,国公莫要耽搁时辰,阻拦我等办差。”
苏余兴:……
给你脸了?
他脸上的笑倏然落下,挺胸昂首,眉目含怒道:“我儿被那徐家的丫头踹下马,摔断了一条腿,谁要状告,便让他来我府上!我倒是要问问,到底是谁当街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