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自她腰间擦过,身后好似贴着一记铜墙铁壁,他的手,就握在她抓着缰绳的手下方。
“你!”华缨几乎是在身后之人飞身上来的瞬间,手肘朝后一击,“下去!”
除了幼时被爹爹抱着跑马,华缨还从未与谁同乘一匹,这般紧贴过!
当真是男子脸皮厚,不害臊!
赵徵似早有防备,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肘,声音又闷又沉,提醒道:“要跟丢了。”
离了人潮,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变得清脆明晰。
马背上的二人,一个赛一个的腰背挺拔,被寒风吹得鼓动的披风横亘在他们之间,清馥的淡香只往人脸上扑,赵徵垂眸,只瞧的见那鸦青似的眼睫,未经停留,慌忙又挪开。
夜色里,那辆马车穿过热闹的坊市,竟是从曹门出了城。
华缨眉头蹙起,握着缰绳的手紧攥,不着痕迹的勒马停在了一间馄饨铺子前。
前头,城防司官吏在查公验,里头的人似递出一枚腰牌,只见那官吏拱手见了礼,将马车送出了城去。
华缨眉眼稍垂,余光瞥见地面投落的暗影,忽的抬腿,劲瘦的小腿径直踹在了后面马背上的人,紧接着,她腿飞快收回,边回头看向后面。
不如她所想,赵徵没被她一脚扫下马去。
也意料之外的,赵徵没还手,目光如墨的看着她。
华缨轻咬了下口中软肉,恍若方醒道:“对不住,我忘了殿下还在。”
说罢,她又规矩道:“殿下先请。”
赵徵没说话,身形利落的下了马,站在路边。
华缨紧随其后,狐狸毛披风哗啦响了声,如同铺就的云霞,一瞬即收,吝啬给人多瞧。
“多谢殿下借骏马,完璧归赵。”华缨将手中缰绳递去。
赵徵眸光微垂,落在了那只柔白掌心上。
姑娘家的手总归小些,便是瞧着,也好似柔弱无骨。
他伸手,握在了那缰绳几寸之地。
后面点着煤油灯煮馄饨的老婆婆,笑容和蔼问:“二位客官可要吃碗馄饨暖暖身?”
华缨收回手,转身朝那简陋桌椅走,“劳驾您,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