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捏得骨骼响,抬起眼来,那双眸光锐利,锋芒尽显,“殿下想听我说什么?”
她神色难看的紧,语气自也凶,那双桃花眼漂亮极了,此时却是盛满了怒,这是当真生气了,比之那时城门前与他阴阳怪气时,还要生气。
赵徵喉结滑动了下,刚要张唇,便听她又道——
“便是覆水收,时辰回到方才,我也还是会揍他!”
“畜生!”
目光睥睨,语气唾弃,好似高高在上的神女,不可高攀。
赵徵目光落在她怒极的脸上,却是看见了这身皮囊下藏着的反骨。
太傅规矩极了,一板一眼,便是小徐大人,如今赵徵在朝上也见过几回,端肃严谨,可眼前之人,极是不同。
营妓是自古来的规矩,充为营妓的女子,在这里算不得人,比之从前的奴隶、牲畜,供军中将士纾解发泄的。莫说是遭卫兵欺辱,便是死了,都无人问津,草席一裹,随意扔在哪座山去。
华缨眼中之善恶,不受缚于律法规矩,基于苦难。
“殿下听见了!”那人立马昂首道,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架势,“我等虽是位卑,但也是随将军征战过沙场的铁血汉子,庇护百姓,她出身好,养尊处优,可这般公然辱骂,伤的是众将士的心,还请殿下替我等做主!”
“闻津。”赵徵喊。
“殿下。”
“依照律法,以下犯上,不敬太子妃,当如何处置?”
闻津:“回禀殿下,当杖三十。”
众人神色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这是太子妃?!
华缨却是气急,恼得瞪向赵徵。
她不要这个!!!
似知她所想,赵徵低声:“唯此,可施以重刑。”
华缨不服!
“要不要?”赵徵又轻声。
对着近在咫尺的侧颜,默了一瞬,华缨别开头,颇为憋屈的胡乱点了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