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安全。”
明榆没再多问。
萧蔚川见明榆魂不守舍的样子,本想再说些话,可生生忍住了。来日方长,且当明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被欺骗罢了,往后她定能认清事实。
陈将军抱手请罪:“二殿下,玉玺落入河里了。”
“去捞!那么重的东西不可能被河水冲走,一定在河底,还不快去!”
“是。”陈将军领命,立刻带人去打捞了。
羽林军为萧蔚川让开一条路,萧蔚川居高临下地看着景明,“你们还有预谋?”
“没有。只是你不配拿那玉玺。”景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其实最怕死了,但是他不会在敌人面前胆怯。
萧蔚川鼻息加重了几分,抛下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把他皮扒了。”
就在景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意外地发现头顶的刀并未落下。景明睁开眼,却见一个顶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走了过来。
景元带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那人双手被束着,脸涨的发紫,抵死不肯往前走,景元一脚踹过去,他才动了几步。
这人旁人认不得,萧蔚川却认得,也是他抬首喊了停。
陈玉生大喊:“皇兄别管我!”
萧蔚川眉头一皱,他最不喜被人拿捏,可今晚却三番五次遭人威胁,耐心已然耗尽。陈玉生才来京城不过半月就暴露了行踪……
“放了我阿弟。”景元道,“两国已签订盟约,二殿下只说要玄枵一人的命。眼下莫不是要毁约?”
萧蔚川语气极冷道:“他将我大齐国玺弄丢,该当何罪?”
“丢了国玺又如何?二殿下可是要了我苗疆少主的命。”
“他死没死尚且不知,他的命不是你们苗疆送来的诚意吗?”
“呵,国玺又不是找不到了,护城河的河水抽干,迟早有一天能找的。届时,切莫忘了将我家少主的尸首捞上。”
萧蔚川攥紧的双拳关节发白,手掌都快捏碎了,嘴角勾出一抹笑,“好。”
陈玉生:“我拿你当知心朋友,你居然从头到尾只想着利用我?”
景明随心一笑:“对不起了,老兄。那是我亲弟弟,我不能任由你们齐人虐杀他。”
陈玉生看着对着自己的刀尖就要撞上去,他想死了一了百了。景元当然没让他得逞,把他逼了回去。
“快做出选择吧,二殿下。”
有武官直言不讳道:“无关紧要之人,死了就死吧。您现在最重要的在众人面前立威,怎能叫人牵着鼻子走?”
萧蔚川顿了顿,似乎是在杀与不杀之间做抉择。最后,他摆摆手道:“放行。”
景元道:“等我兄弟二人安全了,我就放了他。”
众将只好给他二人放行。
明榆回到明府时,天蒙蒙亮,父亲和兄长都坐在院子里等她。明柯见自家妹妹魂不守舍,以为是受了刺激,一时回不过神,连连关心。
明柯在军中训练了数月,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眼睛倒是更有神气了。
“我没事。”
明柯松了口气,然后很激动道:“阿榆,你今晚真厉害!”
明榆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怎……怎么了?”
明柯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阿榆趁玄枵不备,捅了他一刀,他说不定还死不了。你现在是大齐的功臣啦,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妹妹真的厉害!”
今晚是明柯第一次上战场,还有些许的兴奋,在战场上厮杀激起了他的斗志,眼见一个个敌人在他面前倒下,体内血液沸腾,卯足了劲往前冲。唯一遗憾的就是没等他大展身手时,两国忽然求和了。
坐在旁边的明忠一言不发,脸色深沉,鬓边多了几缕白发,满面的愁容此刻倒是散了点。明榆走过去,喊了声:“父亲。”
明忠看了眼明柯:“柯儿先下去吧,我同阿榆有话说。”
明柯嘟囔道:“和妹妹有话说,和我就没话说……我好歹这么久才回一次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自觉地走了。
“父亲早就知道了,对吗?”明榆趁着夜色,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了。订婚那几天,她总感觉不真实,她每天都不安稳,但又琢磨不透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所有人都让她安心。
明忠点头道:“对。”
“答应我和……”那个名字明榆再也说不口了,她顿了顿道,“和他的婚事,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她可以接受玄枵骗她,但为什么连父亲也骗她?明榆低声抽泣了一下,想把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
“我知道闻宴身份地时候已经晚了。窝藏逆贼是抄家大罪,以萧蔚川的性子,他必定会拿此事要挟阿榆,可阿榆并不想嫁给他,不是吗?就算嫁给他,也要因为这件事一辈子受制于人。父亲不希望你过那样的日子。”
明榆捂着脸,“我……我当初不该带他回来的。对不起。”
明忠起身摸了摸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