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想不想进里面转一转?”
任月:“好啊,看看你上学的地方。”
她轻易答应方牧昭的邀约,司机长途劳累,需要哄一哄。
侯乐像当初孔珍一样,坐长途客卧直达y市,老家乌山市的派出所民警早已联系y市汽车站派出所,重点关注侯乐乘坐的卧铺车车牌。
任月和方牧昭赶到汽车站,侯乐早已被请到派出所喝茶。
接应的民警说:“好采他不识路,坐到大站才敢下车,要是半路下车,就难找了。”
半路老家民警联系上卧铺车跟车司机,叮嘱务必盯住侯乐,在汽车站再放人下来,但如果侯乐随其他乘客沿路下车,他们也拉不住。
任月率先走进纠纷调解室,饭香扑鼻,侯乐面前桌摆着吃完的盒饭。她拧着侯乐耳朵,把他从座椅提起。
侯乐歪嘴呻吟:“阿姐阿姐阿姐!我知错了!”
任月松手,“激死人了你!”
侯乐揉着泛红的耳朵,龇牙咧嘴:“好凶啊你!小心找不到男朋友!”
话毕,方牧昭跟着民警走进来,一看这个一米七出头的少年,若只看背影,还以为是万修。
任月掏出手机,拨出视频电话,“你一声不吭跑这么远,害家里担心死了知不知道?我先给妈妈打电话。”
孔珍面孔出现在屏幕的那一瞬,任月红了眼眶,“看,你儿子在这里。”
任月将手机屏幕转向侯乐,让他出镜。
侯乐死活不从,噘嘴扭开头。
孔珍也哭:“你跑那么远不累吗?”
画面昏暗、卡顿又摇晃,孔珍也在来y市的卧铺车上,不出意外明早就能赶到。
任月没那么长的胳膊按住他,调成后置摄像头,让孔珍看一眼,“妈妈,我先跟他聊聊,晚点再跟你说。”
她挂断电话,跟侯乐促膝长聊。
姐弟年龄差了11岁,偶尔小打小闹,没大矛盾。任月上大学多一点零花钱后,寒暑假经常差侯乐买零食,变相收买他,彼此关系不错,有时不能跟孔珍说的话,侯乐会偷偷告诉她。
这一次,侯乐却像一只撬不开的蚌壳,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来时路上,任月跟孔珍打听过,大致还是学习问题。
侯乐准备升初二,学习一般,不是读书的料。家里人认清现实,对他没有过多指望。大不了初中毕业读职校,学一门技术,像他大哥一样出来进厂找一份工。
开学前夕,侯乐却突然提出要参加课辅班,让孔珍报名。
孔珍觉得浪费钱,不同意,
母子俩吵得不可开交。
任月:“你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想报班?”
侯乐:“学习呗,学习不是好事么?”
任月:“你先完整听完一节课,不发呆不走神再说啊。”
侯乐:“就是听不懂才会发呆啊。”
任月:“听不了一节听半节啊。”
侯乐:“哪有那么容易。”
方牧昭冷不丁说:“课外班有你喜欢的女生?”
侯乐霎时脸红,再一次注意到这个一针见血的帅警察。
任月唇角抽了抽,僵硬一笑,手肘轻撞侯乐的,像上课时唤起同桌注意力。
她问:“真的假的?”
侯乐:“哪有。”
脸却止不住红到耳根,侯乐低头轻抠手里的茧。
任月把饭钱还给民警,谢过对方,签了相关文件,领走侯乐。
侯乐疑惑地打量跟他们一起走的方牧昭,一直出了派出所门口,方牧昭都走在他的另一侧。
侯乐也轻轻肘击任月胳膊,偏头悄声问:“阿姐,他为什么跟我们走?”
任月:“你叫他、方大哥。”
侯乐挠挠头,“我刚刚还以为他是便衣。”
任月:“他也是警察,你叫人啊。”
侯乐情窦初开,能从俊男美女身上嗅出一点异常。
侯乐:“姐夫吗?”
任月:“你正常讲话行吗?”
侯乐一直低声叽叽咕咕,跟做贼似的。
“警察叔叔好!”侯乐一本正经跟方牧昭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