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景煦收紧手臂,“不过阿宓,不管引不引蛊,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你以为你要是有事,我会独活吗?”
他好像故意惹宓安生气似的,笑道:“就你会自戕?”
宓安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继续抱着人出神了。
“都要被你打傻了。”
“再胡说我就去拿我爹那根棍子打你。”
“我可没胡说。”景煦咬了一口宓安的唇,“谁准你自戕的?我也很生气,你快哄哄我。”
宓安冷笑:“谁准你引蛊的?我现在就去拿棍子。”
景煦连忙把人拉回来按回怀里:“那我不追究你自戕,你也不许追究我引蛊,扯平了。”
宓安“嗯”了声,不按套路出牌:“暂时不提了,往后万一吵架我还会翻旧账的。”
景煦被逗笑,低头吻住了宓安。
“谁准你亲我了,我还没消气……”宓安仰着头,口齿模糊地骂他,景煦却不回答,舌头灵活地破开齿关,在宓安口中肆意侵占,夺走他的呼吸。
宓安紧紧抓着景煦的衣裳,被亲得腿脚发软,景煦将宓安抱起,坐到床上,轻轻将人放到自己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腰防止掉下去。
“别、别亲了……”
宓安气喘吁吁,景煦却不想放过他,又亲了好半天才作罢。
“阿宓。”景煦又亲了一口,深深看向宓安眼中,“不要觉得愧疚,是我心甘情愿。”
宓安被他戳穿心事,心底蓦然一软,却嘴硬道:“谁愧疚了,你少自作多情。”
景煦不置可否,那日在占星台宓安几乎要落下泪来,连枨衔水都吓了一跳,也就他自己还在故作无情。
这样想着,景煦自己却莫名涌起了一股让宓安亲眼看着自己身死的愧疚,忍不住又抱着人亲了一会儿,想让他分神别再想前世:“阿宓真的不肯吗?”
宓安被亲的脑子有些混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景煦在说什么,当即又给了他一巴掌,凶道:“你已经没有信誉了。”
景煦委屈,只好把人压在床上,亲了个够。
秋风不知不觉愈发凛冽, 宓安去岁酿的桂花酒终于开了坛,花香酒香相得益彰,宓朗回早早就来拎了两坛,临走还直勾勾盯着宓安手里那坛。
宓安无奈道:“爹, 我只酿了三坛, 这坛是景煦的。”
宓朗回只好遗憾离开, 临走还在埋怨:“那小子有什么好?他爹就不是好东西,你多防着他!”
宓安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宓朗回已经走远,便也没问, 继续酿今年的新酒了。
景煦下了朝就忙不迭地跑到了将军府, 轻车熟路地翻进了宓安的院子, 前世登基后就再没见过宓安煮茶酿酒, 这一口他可是想了很多年了。
“怎么又翻墙?”宓安哭笑不得地将酒坛埋到树下,“慢点喝。”
景煦尝了一口桂花酒, 满足地长吁一口气,感慨道:“上次喝你酿的酒,还是十年前了。”
宓安埋好酒坛,听到景煦这话, 思绪飞回了前世的盛夏。
那时宓朗回已经战死,北夷又吞并了南羌, 景陆却一味求和,被北夷逼得不停退让。最乱的时候, 景煦赶着宓安去姑苏避难。
江南的小镇与世隔绝, 宓安在这里生活了一年。
初春采桃花酿酒,折一枝海棠放在床头,嗅着花香入睡。
盛夏燥热, 太阳正好的时候,宓安将一坛酒埋在院里的银杏树下,且等来年秋天。
深秋将这个小镇染成金黄,银杏叶窸窸窣窣落了满地,阳光一照,像铺了一地金子。
冬日初雪来得早,江南的雪宛如鹅毛,一夜之间,这个小镇就换了颜色。银装素裹,一望无垠。宓安收了一簸箕雪,盖在埋酒的地方,等它更加香醇。
一年后的夏至,宓安从山里采药回来,走到门前发现锁没有扣上,本能地摸了摸缠在腰间的软剑,轻轻地推开了门。
院里酒香浓郁,是他的桃花酿。
宓安心里一沉,站在门口静默良久,好半天才缓过来,面无表情地关好门,走进了院子。
“昭王殿下怎的未经允许擅自进别人家?”
景煦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又倒了杯酒,笑道:“老远就闻见桃花酿的香味,实在忍不住,进来偷喝两口。”
宓安放下背篓,坐在景煦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道:“这酒今年秋才到日子,你又毁了我一坛酒。”
“嗯?”景煦看了看清澈的酒水,“我觉得味道很好啊,阿宓不要诓我。”
宓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哪敢诓你。我去换件衣裳,您自己坐着。”
景煦想跟着进去,宓安“砰”的一关门,差点撞到景煦的鼻子。
“阿宓,顺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回家。”景煦靠在门上,要不是怕被宓安打,他都想把窗户纸掏个洞偷看。
“你自己回去吧。”门从里面推开,景煦连